日媒：日本竟然是关键——中国“稀土禁运”陷入困境的美国想要的“技术”是什么？

作者：白川司          来源：雅虎日本

■中国第一个战略性使用稀土资源的国家是日本

“稀土”一词再次受到关注。在此，我们就稀土类产品使美国在对华谈判中陷入困境，以及日本今后在美国方面的应对中成为关键问题进行思考。

中国战略性地使用稀土的第一个对手是日本。

当时，不仅是钕、镝、钐等主要稀土类产品，包括中间材料在内的稀土类整体出口也实质上停止，以汽车产业为中心的日本经济陷入极度混乱。

起初，日本方面的障碍是中国没有正式宣布对日稀土禁运。不知不觉间实行了“事实上的禁运”，日方在谈判对象不明确的情况下被迫采取应对措施。

这次停止出口，以日本支柱产业丰田、日立、三菱等使用的“稀土磁铁”难以取得的形式带来了严重影响，钕的价格飙升了数倍。

日本政府开始寻找越南、印度、澳大利亚、美国等中国以外的替代供应国。特别是与澳大利亚莱纳斯公司合作，实现了稳定供应。

在国内，通过强化从现有产品中提取稀土的再利用技术和铁氧体磁铁等替代材料的研究开发来应对，总算渡过了难关。特别是钕磁铁回收和再利用的成功，使日本在所谓“城市矿山”的利用上投入了更多的力量。

另外，丰田成功开发出无镝磁铁，降低了对中国的依赖度等，日本企业凭借自身的技术开发能力，迅速减少稀土使用量，这一点也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

受此影响，日本政府建立了稀土国家储备制度，官民共同进行战略储备，以应对今后稀土制裁的风险。另外，战略物资依赖中国是多么危险的认识提高了，可以说是有意义的吧。

2014年，日本、美国、欧盟联合向WTO（世界贸易组织）起诉中国限制稀土出口，获得了中国限制出口不合理的判决。因此，中国不得不取消出口限额制度和出口关税。

中国不得不接受“稀土外交”的失败。当时日本方面的一系列应对可以说是非常出色的。在此背景下，日本还保留着稀土的精炼技术也起到了很大作用。

■“稀土”与“稀土磁铁”的区别

上面提到了“稀土磁铁”这个词，在这里我想回归基本，明确稀土和稀土磁铁的区别。

稀土是指钕、钐等稀有金属元素，中国特别进行战略管理的有以下7种。

钕（Nd）：高性能磁铁材料

铂（Pr）：用于磁铁和航空合金，与Nd一起使用

镝（Dy）：提高磁铁的耐热性

铽（Tb）：用于磁铁增强、荧光体和显示器

钐（Sm）：用于耐高温钐钴磁铁

钇(Y)：激光、超导和荧光材料

钆（Gd）：用于医疗造影剂和磁性冷却材料等

其中，钕、铂、镝、铽、钐5种元素作为高性能永久磁铁的原料尤为重要。

也就是说，“稀土磁铁”有时是指使用这五种元素制成的永久磁铁，或者这些元素本身。

稀土磁铁对于汽车、智能手机、风力发电机等新一代能源、战斗机和机器人等战略关键设备至关重要。换句话说，如果停止稀土磁铁的供应，国家安保也会受到影响。

目前世界上90%以上的稀土磁铁依赖中国。

稀土（rare earth）和稀土磁铁（rare earth magnet）混为一谈的例子随处可见，但还是分开比较好。

■中国稀土禁运对美国造成打击

特朗普政府针对中国提高关税，4月对来自中国的进口商品征收高达145%的高额关税。特别是中国擅长的电子产品和汽车零部件等出口产品受到打击，使原本就处于冷却状态的国内就业和经济状况迅速恶化。

但是，中国没有向美国妥协，4月4日采取了全面停止稀土出口的措施。这是对抗特朗普政府对华相互关税的手段，但对几乎不采取稀土对策的美方来说，是一个打击。

问题是，稀土禁运不仅针对美国，还针对全世界。这大概是为了防止美国的迂回进口，将稀土武器化的策略吧。

特朗普政府对此迅速与中国展开谈判，并于5月中旬达成协议。虽然特朗普政府早早让步让人感到意外，但考虑到稀土禁运对美国产业造成的损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措施。

特朗普总统在达成协议后宣布“稀土全面解禁”，这是不是遵循了“特朗普式谈判术”的修辞呢？因为对中国来说，稀土是美中谈判最重要的筹码，很难轻易放弃。

有分析认为，特朗普总统宣布“稀土完全解禁”，可能是打算在中国方面继续禁运时，作为再次施压的材料，以“违反谈判”为由再次施压。

实际上，以美国政府为首的发达国家政府一直期待5月份稀土禁运的缓和，但并没有得到改善。

特朗普总统指责“中国仍然限制出口”，中国方面也反驳称“破坏协议的是美国”，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争论，美中再次爆发冲突。

中方希望通过此次协议，美国放宽半导体等高科技领域的技术限制，但美国仍然禁止喷气发动机零部件出口，半导体设计软件的准入也一如既往地严格限制，严重打击中国航空业和华为的制造能力。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几乎维持稀土禁运，不仅是美国，欧洲的制造业也面临断货危机。特别是稀土磁铁的情况非常严重。

在美国的汽车产业中，减产和工厂停产的担忧正在增加，没有磁铁就无法生产马达，一旦库存用尽，生产线就会停止。对欧美汽车产业的负面影响不可避免。

美国为什么不能自己生产稀土磁铁？

“如果稀土磁铁那么重要，为什么不在本国制造呢？”也许有人会有这样的疑问。

实际上，稀土虽说是“稀土类”，但在世界各地开采本身都是可能的。但是，问题在于之后的“精制、加工”过程。

美国也曾有稀土工厂，但在20世纪90年代至2000年代的全球化浪潮中陆续转移到中国。

当时的中国环境管制宽松，用地、用水、电力都由政府提供，工厂建设具有压倒性的竞争力。而且，随着独自的精炼技术的提高，中国已经占据了稀土磁铁世界的9成。

另外，1998年美国唯一的稀土矿山“山帕斯矿山”因污染事故关闭，此后长时间停止生产。虽然近年来才得以重启，但价格竞争力完全不及中国。

技术上最难的是将稀土加工成磁铁的工程。从开采出的矿石中分离金属，将其制成纯钢锭，然后再制造磁铁，这一系列的工序在现在的美国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美国，新兴企业Phoenix Tailings也在进行提纯，但每年只有40 ~ 200吨的规模，根本不够用。

■在稀土磁铁的美中谈判中掌握关键的日本技术实力

特朗普政府的战略目标是重建稀土供应网，但这需要很长时间和巨额投资。

稀土的处理工程极其复杂，需要化学知识和高超的技术。中国在这方面也没有疏忽，在国内39所大学开设了稀土化学专业课程，具备了培养技术人才的体制。

与此相对，美国几乎没有中国那样完善的稀土教育和开发体制。

特别是稀土磁铁的提炼会产生有害物质，因此环境限制也将成为一大障碍。即使是幅员辽阔的美国，也很难在国内建立制造体制。

2010年日本经历稀土禁运后，这一问题直接关系到安全保障，但在中美产业结构密切的当时，也有难以应对的一面。

但是，支撑电动汽车、可再生能源、半导体、军事武器等尖端产业的稀土磁铁仍然依赖中国，这显然是战略上的失败。

当前，世界进入全球化的反叛期，需要恢复经济主权。其中稀土磁铁成为“中国最大的战略物资”。

要想推进“摆脱对中国的依赖”，只能在本国制造稀土磁铁。但是，对于难以做到这一点的美国来说，还保持着技术实力的日本才是关键。

如果日本政府承诺“在稀土磁铁对策上全力支持美国”，关税谈判也会朝着有利的方向推进。逐渐演变成全面对决的中美贸易战，说关键之一掌握在日本手中也不为过。

（评论家、翻译家、千代田区议会议员白川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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